我愿长醉不复醒,但求多睡陈伟霆。

七日谈 章二:落花时节又逢君

世上的人都有爱美之心,于是爱花之人就数不胜数。若是要和女人打好交道,说不得就得对花有些个了解。

陆小凤对花可谓是有几分研究的。

去年九月,他宿在山西,和赛天仙聊起花时笑着说:“这时候,花要数花满楼的茉莉,最和美人相映成趣。”去年十一月,他宿在江西,和苗栗聊起花时笑着说:“正是山花要开尽的时节,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,下次要是有闲暇,邀你去江南看看花满楼的枇杷芯,风光摇曳,最和美人相映成趣。”今年开春,他在万梅山庄附近逮着了司空摘星,打赌叫司空摘星把庄子里里最漂亮的一支白梅顺出来。司空摘星差点叫西门吹雪一剑削去了眉毛,花没偷出来,倒是老管家折了几支开的正正好看的给陆小凤,又泡了药水,估摸着能香一阵,陆小凤乐的多喝了一坛子酒,叫输了的司空摘星送去江南给花满楼,把司空摘星气的直跳脚,日夜不停的落在百花楼,把花放下倒头就睡,梦里还咬牙切齿的说什么“最是与美人相映成趣……”

陆小凤说的是哪个美人不得而知,总之磨磨蹭蹭到了四月份,陆小凤想着正是江南好风景,就纵马往江南去了。

陆小凤走到哪都事端不断,他也不是每件都管的,只是听到是个小孩的呼救,声音还有几分耳熟,运了气直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去了。

我们书归正题。这头花满楼到了金元宝家,吴大娘就把金元宝安置到邻居夫妇处了。花满楼去和吴大娘再了解些情况,又怕危险便把金块留在了自己身边。这厢吴大娘看着金块张了张嘴,拿着帕子摸了摸泪,请花满楼先坐下了。

“他平常不回来的日子多了去了,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。”吴大娘竟是连金元宝爹的人名儿都不愿叫的。“以前倒也没有这么频繁,进了今年就次数多了。我只道他还和以前一样是去寻花问柳的,只是十几日前,我看他偷偷摸摸用炉火烧着什么,当时我懒得理他。”

“是这金锭。”花满楼把金元宝交给他的金锭放在桌上。

“是这东西,他每日来就是躺在家里混吃等死,以前是跟着几个混小子偷东西赖人过活的,我想不出他从哪来的这么多金子。前日我发现了他藏在草垛子里的这布包,我就对他的死因怀疑更多,可这样大一块金子,要是追查下去在我们母子二人身上怕是落不得好,只能先埋到野外去。”吴大娘把金子包进布包里,又放回桌上。

“劳烦七公子这么远来一趟,元宝这孩子太没有分寸了,七公子不要怪他。”花满楼自然不会怪金元宝,失去至亲乃是人间最痛的事之一,他对这个早慧的男孩多几分心疼也来不及,只能尽力为他多做一些。

“大娘,我唐突了,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元宝父亲的遗体?”

“七公子要是不嫌弃就来吧,他也不是什么金贵的胚子,让七公子看了为他申冤是他的福气。”

花满楼跟着吴大娘的脚步声来到后院,有一股焚纸的味道,只是不浓。花满楼走到灵前上了三柱香,往火盆里添了几张纸,才扶着木棺往里探手。压了压胸腹,有不少积水,可见确实是积水而死。此时天气虽不热,可尸体放了这些天也实在不好闻,吴大娘去找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出来递给花满楼。花满楼此时面色肃然,摇了摇头没要,继续往下按了按。

“噌……”一声细微的响动,棺材里元宝爹的腿微微的颤动一下,两根银针从他后腿处猛地飞出,发出破风声,然后扎在了木质的棺材板上。花满楼按着发出声音的位置取了一根,用指尖小心的捻了捻。

银针极细,不好操控。他方才用内力探元宝爹的体内,才收到内力激发猛地飞出来,竟是埋在腿上的经脉里,中了针恐怕双腿立时就不能动弹了,也难怪一个壮汉会掉入水中生生淹死。花满楼来时细细听了沿着河岸的声音,却没几个来往的人,想来夜晚更甚,即便是元宝爹发出了呼救,只怕也没人听得到。这针对内力的要求倒不是很高,只因打造的巧妙,认准穴位发出,不需多少内力亦可打入体内。再联想那块金锭,可见人死的蹊跷。花满楼没多向吴大娘解释,伸手将另一枚针也取出来,用吴大娘刚刚的手帕包起来。

“既然明白元宝的父亲是怎么死的,我们先去把元宝接回来,给他个交待再说其他可好。”

花满楼还没进到邻居院子,就闻到了淡淡的铁锈气味,直接推开院门,顺着味道走到院里,刚还说笑的邻居家娘子已经倒在了地上,失去了脉搏。花满楼果断的站起,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吴大娘。

“我去把元宝找回来,大娘你先去报官,别担心,尽量找人结伴,不要一个人走。”

这头陆小凤飞的近了,只听除了少年的声音,还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,听着颇为狠厉。

“小鬼,你要是再不说出来你爹爹的金子藏在哪里,我只能让你去陪你爹爹了,毕竟你和你娘死了再没人知道那金子去哪了,对姐姐我也是一样的。”那女子手按在金元宝的脖子上,袖子上还沾着点点的血迹,一点点的厄紧。

“他就是想说,你按着他他又怎么说得出来?”陆小凤的一股气劲直直的往那女子的身后打去,女子动了动耳朵往旁边闪,便留了个空档出来,陆小凤趁着机会跃的更近,拎着金元宝的衣领把人提溜到了自己身后,摸着自己的胡子端详了几秒。“吴大娘家的金元宝?你怎么这么小就惹了漂亮姑娘的仇怨?女人可不好惹,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,我都要躲着走……”

那女子看着陆小凤那两条修的齐齐的的胡子,冷笑了一声。“大名鼎鼎的四条眉毛陆小凤,你别来坏我的好事。”

“姑娘认得我可是我的荣幸,只可惜今天不是有我陆小凤呢,只怕你也不能得逞,我如果是你呢就现在就逃跑,不然一会便很难走得脱了。”

那女子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匕首,运足了劲朝陆小凤狠狠甩去。陆小凤不慌不忙的把金元宝完完全全的遮住,连气都不运,直挺挺的站在原地。女子还来不及笑,就有两根指头夹住了匕首,一袭白衣映得那人像不小心才从天上掉下来,后边的陆小凤竟然笑的一派得意,活像自己出了多大的风头似的。

“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小看花满楼,我要你跑你不跑,现在恐怕有点难了。”

花满楼有点想拦着陆小凤说话,以他对陆小凤的了解,他说完这话,那对方是必然……

“好一个陆小凤,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花满楼听到这句话时就有了一种无力感,因为下一句必然是陆小凤接上的江南霹雳堂的霹雳火。陆小凤果不其然的接了一句,并伸手把花满楼也拉到了身边,提着金元宝往后飞了一段,待到前面的烟雾散去,女子果然已经不见了踪迹,不过地上却遗留了一支簪子。

“你没事吧。”陆小凤这句是冲着花满楼的,因为花满楼方才把金元宝护住了,花满楼这话是冲着陆小凤的,因为陆小凤方才站在了最前面。随后花满楼笑了,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快意的笑。

“陆兄,看到你来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。”陆小凤的出现仿佛就告诉花满楼,这事不简单,你们摊上大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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