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谈 章八：灰毛凤凰
吴大娘红了眼眶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吴越就拉着她不放：“你别恨我，金鑫收集了我叫一些下人的证据，还偷了一些金子，一旦揭露出来我性命不保，只能杀了他……”
“她有什么好恨的？”到了这时候，吴四娘反而不再像之前一样激动。她平静了下来，她伸向吴越的手也垂了下来。“当年她没选择和你走，现在有什么资格恨你？她一心想着瞒着你孩子的事，怎么会想到你为了不让她和她的儿子也搅进这混水里来装傻？吴越，你未免太不公平。”吴四娘确实是位佳人，她低眉顺目时还是会令人不忍的，吴越张了张嘴，说不出别的话，吴大娘也哑然。
“花公子也称得上是算无遗策了。”吴四娘不再看吴越一眼，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花满楼：“金鑫是我手下指使的，吴家事皆是我一人所为……”
“四娘！”吴越和吴大娘两人一齐喊她，她也只是一脸的嘲讽。
“我要她吴大娘一辈子也当不了吴家的夫人，要你吴越想起我就寝食难安，你们今日所得，都是踩着我的尸体得来的。”
“四娘！”吴越的呼声焦急而短促，他伸手想拉住吴四娘，只是这次，吴四娘却躲开了。
“我并没有定罪的权利。”花满楼摇了摇头，伸手扶起了吴四娘。
“我自己去官府投案，用不着别人费心。”吴四娘率先走出了暗室，吴家上下像叫下了咒似的僵硬，吴越只是愣愣的看着吴四娘离去的方向，只吴秀秀忿忿的咒了两句。急着抽身而走，去救吴老爷子。
吴四娘投案，案情震惊江南上下。府衙还未宣判，她便在牢中自缢了。吴家挂了白，举行了场盛大的葬礼，送吴老爷子独子吴越及吴夫人吴四娘。吴家上百花楼把金元宝接了回去，在吴老爷子膝下养着，吴大娘也跟着回去了吴家。
“我们吴家的丑事，叫花公子看笑话了。”吴可为坐在首座上抹泪，花满楼只得温声劝慰。
“吴家此事老爷子确实无能为力，吴小姐还需要您给她庇护，吴家更是不能没了您，还望您千万不要思虑过度伤了身体。”
“这是不肖子孙吴越自杀前，供出来的一份名单？老朽不敢随便处置，就交付花公子，请花公子裁决吧。”
花满楼将名单送给了三哥，竟牵扯出江南城下几条密道，运河上头几家不小的漕运头子也牵扯其中，输送了不少的粮食物资，叫知府出了好一身冷汗。
百花楼的花这几日受了不小的委屈，今日阳光正好，花满楼就一盆盆的搬上外头去，叫她们好好见见太阳。三哥来时给花满楼带了两坛好酒尚没开封，留在了屋子里等待着主人的临幸。
吴秀秀来了又来，对着那两坛酒，心思是动了又动，花满楼只请她尝了尝百花楼的花酿。
“吴姑娘是闺阁女子，在我这百花楼里喝烈酒恐怕让人诟病。”左右花满楼说话还是让人信服的，每回吴秀秀都能叫这两句话哄回去。花满楼就在他的小楼上等了一日又等了一日，消息没等回来，等回来个脏兮兮的陆小凤。
陆小凤自半月前辞别了花满楼，就去钱塘逮了司空摘星。
“陆小鸡你又要坏我好事！”司空摘星气的直跳脚就是拿陆小凤没办法。两人只能往骊山赶。
骊山飞刀门名声不算大，但是却是个流传很久的门派。与别的暗器门派不同，飞刀门只练飞刀，练得出神入化。江湖上不管是哪门哪派听了飞刀门的名字，也都是要敬上三分的。骊山地方大，里头有不少的寨子村落，飞刀门隐匿其中，几乎没叫人发现过。
进了骊山的地界已经是黑夜了，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好容易才找到个寨子，连门都没进，脚边就插了一排的弩箭，辗转几个村子都没人愿意请他们进去喝口热水，两人只好风餐露宿。好在陆小凤的体质还没有失效，叫他捡到个漂亮姑娘，他和司空摘星才找到个落脚的地方。
陆小凤上来作势要给花满楼个带着土味的拥抱，花满楼笑着摇头，两人还没多言语，吴秀秀就皱着鼻子开了口。
“早听说江湖上无数的女子倾心于四条眉毛的陆小凤，怎么是个脏兮兮的莽汉，还好往人身上腻去，由此可见传闻果然是不可信的。”
陆小凤也稀奇，直挺挺的往吴秀秀对面一坐，端详了好一阵才开口“我就半月没回来，百花楼里竟有了女人。看着倒是和之前的岳姑娘上官姑娘都不一样，不一样也好，花兄也该多试试……”陆小凤懒懒散散的语气听着怪气人的，吴秀秀的茶杯往桌上狠狠的一放，茶水溅出还落在了花满楼的袖子上。
“陆小凤说话轻浮油滑，不着边际，吴小姐别与他计较。”
“你！”吴秀秀看了看花满楼被溅湿的袖子，憋的脸颊通红，甩袖走了。
“花兄呀花兄，你这可不是哄女人的正确做法。”陆小凤笑的得意，四天眉毛一翘一翘的。“快叫花平弄些热水来，我好好洗洗。”
等陆小凤洗干净了抖顺了毛，花满楼已经叫人备好了饭菜，开了三哥送来的酒，在桌旁等着了。
陆小凤的记忆里百花楼总是可以和花满楼和酒挂钩的，是个他衣冠楚楚也可来、风尘仆仆也可来的宝地。花满楼吃饭没他吃的快，到他已经放下筷子一心抱着三哥的酒坛子喝时，花满楼还端正的吃着饭，给他讲已经了却的案子。
“吴大娘回吴家去了？可惜啊。”陆小凤听完只说了一句，也不知道可惜的是什么，花满楼突然想起什么，放下筷子问道。
“我记得你说要和司空兄一起去？”
“骊山形势复杂，飞刀门的人也要我查明真相，我是真力有不继啊。”陆小凤摸了摸鼻子。“我只好回来请你这个帮手，把猴精抵押在那了。”
第一天的故事说到这就算有个了结。
欲知后事如何，请听下回分解。
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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